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阜阳阮俞古 发表于 2013-5-30 06:42:26

先贤传——阮籍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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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晋书·阮籍传》原文 
阮籍,字嗣宗,陈留尉氏人也。父瑀,魏丞相掾,知名于世。籍容貌瑰杰,志气宏放,傲然独得,任性不羁,而喜怒不形于色。或闭户视书,累月不出;或登临山水,经日忘归。博览群籍,尤好《庄》、《老》。嗜酒能啸,善弹琴。当其得意,忽忘形骸。时人多谓之痴,惟族兄文业每叹服之,以为胜己,由是咸共称异。籍尝随叔父至东郡,兖州刺史王昶请与相见,终日不开一言,自以不能测。太尉蒋济闻其有隽才而辟之,籍诣都亭奏记曰:“伏惟明公以含一之德,据上台之位,英豪翘首,俊贤抗足。开府之日,人人自以为掾属;辟书始下,而下走为首。昔子夏在于西河之上,而文侯拥彗;邹子处于黍谷之阴,而昭王陪乘。夫布衣韦带之士,孤居特立,王公大人所以礼下之者,为道存也。今籍无邹、卜之道,而有其陋,猥见采择,无以称当。方将耕于东皋之阳,输黍稷之余税。负薪疲病,足力不强,补吏之召,非所克堪。乞回谬恩,以光清举。”初,济恐籍不至,得记欣然。遣卒迎之,而籍已去,济大怒。于是乡亲共喻之,乃就吏。后谢病归。复为尚书郎,少时,又以病免。及曹爽辅政,召为参军。籍因以疾辞,屏于田里。岁余而爽诛,时人服其远识。宣帝为太傅,命籍为从事中郎。及帝崩,复为景帝大司马从事中郎。高贵乡公即位,封关内侯,徙散骑常侍。   籍本有济世志,属魏、晋之际,天下多故,名士少有全者,籍由是不与世事,遂酣饮为常。文帝初欲为武帝求婚于籍,籍醉六十日,不得言而止。钟会数以时事问之,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,皆以酣醉获免。及文帝辅政,籍尝从容言于帝曰:“籍平生曾游东平,乐其土。”帝大悦,即拜东平相。籍乘驴到郡,坏府舍屏鄣,使内外相望,法令清简,旬日而还。帝引为大将军从事中郎。有司言有子杀母者,籍曰:“嘻!杀父乃可,至杀母乎!”坐者怪其失言。帝曰:“杀父,天下之极恶,而以为可乎?”籍曰:“禽兽知母而不知父,杀父,禽兽之类也。杀母,禽兽之不若。”众乃悦服。籍闻步兵厨营人善酿,有贮酒三百斛,乃求为步兵校尉。遗落世事,虽去佐职,恒游府内,朝宴必与焉。会帝让九锡,公卿将劝进,使籍为其辞。籍沈醉忘作,临诣府,使取之,见籍方据案醉眠。使者以告,籍便书案,使写之,无所改窜。辞甚清壮,为时所重。   籍虽不拘礼教,然发言玄远,口不臧否人物。性至孝,母终,正与人围棋,对者求止,籍留与决赌。既而饮酒二斗,举声一号,吐血数升。及将葬,食一蒸肫,饮二斗酒,然后临诀,直言穷矣,举声一号,因又吐血数升,毁瘠骨立,殆致灭性。裴楷往吊之,籍散发箕踞,醉而直视,楷吊唁毕便去。或问楷:“凡吊者,主哭,客乃为礼。籍既不哭,君何为哭?”楷曰:“阮籍既方外之士,故不崇礼典。我俗中之士,故以轨仪自居。”时人叹为两得。籍又能为青白眼,见礼俗之士,以白眼对之。及嵇喜来吊,籍作白眼,喜不怿而退。喜弟康闻之,乃赍酒挟琴造焉,籍大悦,乃见青眼。由是礼法之士疾之若仇,而帝每保护之。   籍嫂尝归宁,籍相见与别。或讥之,籍曰:“礼岂为我设邪!”邻家少妇有美色,当垆沽酒。籍尝诣饮,醉,便卧其侧。籍既不自嫌,其夫察之,亦不疑也。兵家女有才色,未嫁而死。籍不识其父兄,径往哭之,尽哀而还。其外坦荡而内淳至,皆此类也。时率意独驾,不由径路,车迹所穷,辄恸哭而反。尝登广武,观楚、汉战处,叹曰:“时无英雄,使竖子成名!”登武牢山,望京邑而叹,于是赋《豪杰诗》。景元四年冬卒,时年五十四。   籍能属文,初不留思。作《咏怀诗》八十余篇,为世所重。著《达庄论》,叙无为之贵。文多不录。   籍尝于苏门山遇孙登,与商略终古及栖神导气之术,登皆不应,籍因长啸而退。至半岭,闻有声若鸾凤之音,响乎岩谷,乃登之啸也。遂归著《大人先生传》,其略曰:“世人所谓君子,惟法是修,惟礼是克。手执圭璧,足履绳墨。行欲为目前检,言欲为无穷则。少称乡党,长闻邻国。上欲图三公,下不失九州牧。独不见群虱之处裈中,逃乎深缝,匿乎坏絮,自以为吉宅也。行不敢离缝际,动不敢出裈裆,自以为得绳墨也。然炎丘火流,焦邑灭都,群虱处于裈中而不能出也。君子之处域内,何异夫虱之处裈中乎!”此亦籍之胸怀本趣也。子浑,字长成,有父风。少慕通达,不饰小节。籍谓曰:"仲容已豫吾此流,汝不得复尔!"太康中,为太子庶子。
《晋书·阮籍传》今译
阮籍,字嗣宗。陈留尉氏人。父亲阮瑀,魏朝丞相下属的官吏。很有名。
阮籍相貌出众,志气远大,卓尔不群,率性而为,不受羁绊。但是喜怒不形于色。有时关起门来读书,几个月不出来。有时登临山水,整日不记得回来。博览群书,尤其钟爱《庄子》、《老子》。嗜好喝酒。会放声长啸。擅长弹琴。
当他得意的时候,忽然之间超然物外、旁若无人。人们大多认为他痴。只有族兄阮文业经常叹服他,认为胜过自己。因此,大家都说阮籍与众不同。
阮籍曾经跟随叔父到东郡。兖州刺史王昶邀请他见面。阮籍一整天不答一句话。王昶认为阮籍深不可测。
太尉蒋济听说阮籍有杰出才华,就召他去做官。阮籍拜见都亭,呈上奏记,写道:“尊敬的贤明主公,因为您有高尚的道德,处于朝廷高位。英雄豪杰向往您的垂青,贤能的人争相为您效劳。敞开府门招贤纳士的日子,人人争先恐后来做您的下属。征召贤良的文书发下来,竟然先点了无德无能的我的名。从前,子夏在西河边上,文侯上门扶着扫帚等他;邹子在黍谷地里,昭王陪他赶车。衣着粗陋的人离群索居,特立独行,王公大人之所以礼贤下士,是因为这些人身怀着道。如今,我没有邹子他们的道,只不过表面上和他们一样粗陋。很不好意思让您看上了。真的不合适。我正要在东阜南面耕种,缴纳种黍稷的赋税,背着柴草,疲惫不堪,脚力不强健。您召我去填补官吏的出缺,我不胜任。恳请您收回错给我的恩宠。这样做,您更光彩。”
开始的时候,蒋济担心阮籍不来。见到奏记,很高兴,派遣士兵迎接阮籍。但是阮籍已经离去。蒋济大怒。于是,乡亲都劝阮籍要想清楚。阮籍才去做了官吏。后来以有病为由辞职回家。后来又做了尚书郎,不久以后又以有病为由不做了。到曹爽辅助皇帝统治,召阮籍做参军。阮籍以有病为由推辞,躲在乡下。一年多曹爽就被杀了。人们佩服阮籍有远见。宣帝做太傅的时候,任命阮籍做从事中郎。到皇帝去世。又做景帝大司马从事中郎。高贵乡公就任,封阮籍做关内侯,改任散骑常侍。
阮籍本来有安邦济世的志向。处于魏朝、晋朝这个时候,天下多变动。名士少有能全生养年的。阮籍因此不参与世事。经常喝醉酒。晋文帝开始想为晋武帝向阮籍提亲。阮籍连续醉了六十日。没法说,就算了。钟会多次拿时事问阮籍,想借他赞成或反对什么而使他犯罪。都因为阮籍酒醉而幸免。
到晋文帝辅助皇帝统治的时候,阮籍曾经轻描淡写地向晋文帝说:“我以前曾经到过东平,喜欢那里的风土人情。”晋文帝很高兴。立即封阮籍做东平相。阮籍骑驴到东平郡,拆了郡府围墙,使郡府能看见外面,外面也能看见郡府。精简法令。一旬就回来了。晋文帝任命阮籍做大将军从事中郎。
有一次,执掌审判的官员说有儿子杀母亲的案件。阮籍说:“嘻!杀父亲还说得过去,竟然至于杀母亲吗!”在座的人怪他失言。晋文帝说:“杀父亲是天下最罪大恶极的。而你认为说得过去吗?”阮籍说:“禽兽认识母亲,不认识父亲。杀父亲,和禽兽同类。杀母亲,禽兽不如!”大家才心悦诚服。
阮籍听说步兵厨军营的人擅长酿酒。有储藏的酒三百斛。于是请求做步兵校尉。不过问世事。虽然不再担任从给事中郎。却经常在晋文帝府中作客。宴会一定参加。晋文帝推辞做皇帝的时候,公卿大臣要劝晋文帝当仁不让。派阮籍写文书。阮籍酒醉忘记写了。公卿大臣派人到阮籍府上,要拿文书。见阮籍正趴在几案上醉眠。来者告知来意。阮籍就在几案上用手指画字,来者写下来。没有任何改动,文辞非常有气势。人们很欣赏。
阮籍虽然不拘泥于礼教,但说话玄远,不褒贬、评价人和事。品性极其孝顺。母亲去世的时候,阮籍正在和人下围棋。对方要求不下了,阮籍坚持和对方下完分出胜负。然后,喝了两斗酒,大哭一声,吐了几升血。到了要下葬的时候,阮籍吃了一个蒸猪,喝了两斗酒,然后向母亲遗体告别。直接说:“没话可说了。”大哭一声,于是又吐了几升血。已经折磨得瘦骨嶙峋,几乎昏了过去。裴楷前去吊唁。阮籍披散头发盘腿坐在地上。醉醺醺的,两眼直视。裴楷吊唁完就走了。有人问裴楷:“大凡吊唁,主人哭,客人再行礼。阮籍不哭,您为什么哭了?”裴楷说:“阮籍既然是超脱于世俗之外的人,所以不崇尚礼法。我是世俗的人,所以自己遵循礼仪。”人们赞叹是一举两得。
阮籍又会翻白眼。见到世俗遵循礼法的人,翻白眼看他。嵇喜来吊唁,阮籍翻白眼。嵇喜不高兴地走了。嵇喜的弟弟嵇康听说了,于是带上酒,拿着琴,来拜访。阮籍很高兴,才见到青眼。因此,遵循礼法的人痛恨他,象仇人一样。但是晋文帝常常保护他。阮籍的大嫂有一次回娘家探亲,阮籍和她见面送别。有人讥笑他。阮籍说:“礼法难道是为我设的吗?”邻居少妇长得漂亮。在店铺卖酒。阮籍常常到少妇那喝酒。醉了就躺在少妇身边。阮籍不觉得有什么要避嫌的。少妇的丈夫看见了也不怀疑什么。有户军人的女儿有才华也漂亮,没出嫁就去世了。阮籍不认识她父亲、兄长,却径直前去吊唁。哭够了才回家。
他外表坦荡,品性真诚,所作所为都是这个样子。有时自己驾车,想去哪就去哪,不走正路,车没法走了,便痛苦返回。
曾经登上广武,望楚汉争战的地方,叹息说:“当时没有英雄,让小子成名了。”登武牢山,望着京城叹息。于是作《豪杰诗》。
景元四年冬天阮籍去世,时年五十四岁。
阮籍会写文章。开始的时候没有留下文字。作咏怀诗八十多篇。世人重视。著有《达庄论》,阐述无为的可贵。文章大多没有记录下来。
阮籍曾经在苏门山遇到孙登,和孙登探讨长生、神仙、道气的法术。孙登都不答话。阮籍于是长啸,走了。到了半山腰,听到有象鸾凤一样的声音在岩谷响起,原来是孙登的啸声。阮籍于是离开。
阮籍著有《大人先生传》。大意是:世间所谓的君子,遵循礼法进行修养、行事。手执圭璧,一丝不苟。走一步路也要中规中矩。一举一动都想成为人家的榜样,一言一辞都想成为法则。年少的时候在乡间有声誉。长大了在邻国也知名。志向高到想做朝廷三公,至少也要做个州牧。偏偏不见一群虱子在裤衩里,逃到深深的布缝中,藏到坏棉絮里。当大火烧山,城池被烧毁,这群虱子在裤衩中也出不来。君子处身在世界上,和虱子在裤衩中有什么不同?
这也是阮籍的品性、思想的表现。
儿子阮浑,字长成。有父亲的风度。小时候就崇尚通达之士。不拘小节。阮籍说:“仲容已经和我是一路货色。你不能也这样。”晋太康年间,阮浑任太子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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